转载于：首席金融评论｜作者：陈顺殷

(资料图片)

鉴于2008年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全球金融危机后，全球各地社会大众对金融业界的诚信信任度跌倒历史低位，全球各主要经济体为重新修复金融业的诚信和社会公众对金融业的信任，纷纷推行属于合规管理范畴的行为监管(Conduct Regulation)。从监管机构的角度看，推行行为监管的主要目的是要对金融机构及其员工的行为进行规范化管理，促进有关金融机构改变其企业文化和日常业务组织与管理方式方法，以确保有关金融机构所作的每一个涉及客户的决定均以其客户最大利益为依归，并值此重建金融业的诚信和修复社会对金融业的信任。

所谓行为监管是指以从事金融活动的机构和人员为监管对象的监管模式。在这一监管模式下，监管机构对金融机构经营行为实施的监督管理，包括禁止误导销售及欺诈行为、充分信息披露、个人金融信息保护及公平有序竞争等。以英国为例，成立于2013年的“金融市场行为监管局(The Financial Conduct Authority)”的自我定位是：“金融市场需要诚实、公平或有效，以便消费者能获得公平交易。我们的目标是使市场运转良好——无论是对个人、企业、大小企业，还是整个经济而言(Financial markets need to be honest, fair and effective so that consumers get a fair deal. We aim to make markets work well – for individuals, for business, large and small, and for the economy as a whole.) ”。基于这样的定位，其业务目标有三：其一，保护消费者——即为消费者提供适当的保护;其二，保护金融市场——保护和加强英国金融体系的完整性;其三，促进竞争——为了消费者的利益，促进有效的竞争。

行为风险(Conduct Risk)是行为监管的重点针对风险之一。金融业界关于行为风险的定义有许多，其中较有代表性的定义包括：(1)英国银行业协会的定义：“金融机构的机构行为(包括机构行为和金融机构内部人员行为)给其客户带来不良后果的风险”;(2)英国金融服务局的定义：“行为风险是指某一个别银行(或任何其他金融机构)的行为导致客户受到损害或对市场稳定性产生负面影响的风险”;(3)汤森路透的定义：“由于有关金融机构业务活动的执行判断不当，给其客户、交易对手及他们的员工造成损害的风险。不适当的企业文化对顾客构成伤害的风险。对最终消费者不公平的结果以及随后损害本机构声誉和妨碍本机构实现战略目标的风险”;(4)花旗银行集团定义：“行为风险是花旗雇员或代理人可能(故意或过失)损害客户、顾客或市场诚信和花旗诚信因此而受损的风险 【 Conduct risk is the risk that Citi’s employees or agents may (intentionally or through negligence) harm customers, clients, or the integrity of the markets, and thereby the integrity of Citi.】”。根据英国金融市场行为监管局分析，行为风险主要源自三方面：其一，金融机构内在的信息不对称、偏见和倾向、拇指规则(经验法则、凭感觉的方法、单凭经验的方法)思维捷径、财务实力重要性日益提升;其二，业务结构和业务操守：市场结构、企业文化和奖励激励机制、利益冲突;其三，市场环境：政策和监管规定、技术因素和经济及市场等。

在美国，行为监管不但来自官方法定监管机构，而且也来自行业自律组织和作为雇主的金融机构。表格U5——《证券业注册统一终止通知》（Uniform Termination Notice for Securities Industry Registration）的申报和共享是美国金融业自律组织（self-regulatory organizations 缩写SROs）和会员组织作为监察从业人员行为规范的其中一个具代表性的行为监管机制。作为雇主的金融机构，对于每一个新入职的员工的过往职业操守和品行及相关历史记录的入职前审查，除人力资源管理部门通过既定渠道进行相关背景审查外，华尔街的所有雇主的人力资源管理部和合规管理部的相关工作人员均十分依赖从表格U5获取和交叉核实相关信息。

按行业自律组织的要求，在华尔街从业的所有经纪交易商、投资顾问或证券发行人的代表（Representatives of broker-dealers, investment advisers or issuers of securities）的雇主均必须在适当的司法管辖区和/或自律组织进行专门的登记注册。其中，表格U4用于建立初始登记。表格U5则用于向美国金融业监管局（FINRA）、其他自律组织和司法管辖区终止注册，并在相关情况下详细说明有关个人离职的原因以及其他特定事项。根据行业自律组织要求，所有雇主均有持续的义务修改和更新其雇员的表格U5第7部分（披露问题）[Section 7 (Disclosure Questions)]，直到最终处理，包括首次提交表格后发生和已知的可报告事项（包括：7A调查披露、7B内部审查披露、7C刑事披露、7D监管行动披露、7E客户投诉/仲裁/民事诉讼披露和7F终止披露）。

当任何一个雇员个人因任何原因离开公司时，必须提交表格U5。且表格U5必须在有关雇员个人离职后30天内以电子方式提交。雇主还须要在30天内向离职当事人提供其已提交的表格U5的副本。如果有关雇主没有在规定的时限内提交表格U5，则可能会被勒令缴交迟交罚金（late fee）。如美国金融业监管局规则1010和表格U5的说明所述，申报公司有义务保留并在监管要求时提供初始表格U4的副本和披露报告页面的修正案，以供检查。

表格U5文件有三种类型：类型一，完整表格——当个人从公司离职时，使用完整表格U5（共24页）。所有自律组织和司法管辖区的注册将被终止；类型二，部分表格——部分表格U5用于终止选定自律组织和司法管辖区的个人。终止的原因和披露问题不包括在U5表格的部分文件中。可以更新居住地址。分支机构地址信息无法在部分表格上更新。类型三，修正表——修正表U5用于更新或修改先前被终止的个人的披露、终止日期、终止原因和居住信息。

如以下截图显示，美国金融业监管局（也被称为金融业监管机构）是华尔街的自律组织。在向该局提交的表格U5时，有关雇主必须在表格内列明有关雇员的离职是“自愿（voluntary）”、“允许辞职（permitted to resign）”或“被解雇（discharged）”或“死亡”或“其他”（ or “deceased” or “other”）的离职理由。若有关雇员是“被解雇”或“允许辞职”或“其他”，雇主应在“解雇”栏中填写具体原因。银行或经纪公司还必须说明离职员工目前是否正在接受（或在被解雇时）外国或国内政府机构或自律组织的调查，或正在接受与欺诈、非法侵占财产或违反行业行为标准有关的内部审查。刑事重罪指控（如一些性骚扰案件）和一些轻罪违法行为也将被记录在案。

史记录的入职前审查，除人力资源管理部门通过既定渠道进行相关背景审查外，华尔街的所有雇主的人力资源管理部和合规管理部的相关工作人员均十分依赖从表格U5获取和交叉核实相关信息。

按行业自律组织的要求，在华尔街从业的所有经纪交易商、投资顾问或证券发行人的代表（Representatives of broker-dealers, investment advisers or issuers of securities）的雇主均必须在适当的司法管辖区和/或自律组织进行专门的登记注册。其中，表格U4用于建立初始登记。表格U5则用于向美国金融业监管局（FINRA）、其他自律组织和司法管辖区终止注册，并在相关情况下详细说明有关个人离职的原因以及其他特定事项。根据行业自律组织要求，所有雇主均有持续的义务修改和更新其雇员的表格U5第7部分（披露问题）[Section 7 (Disclosure Questions)]，直到最终处理，包括首次提交表格后发生和已知的可报告事项（包括：7A调查披露、7B内部审查披露、7C刑事披露、7D监管行动披露、7E客户投诉/仲裁/民事诉讼披露和7F终止披露）。

当任何一个雇员个人因任何原因离开公司时，必须提交表格U5。且表格U5必须在有关雇员个人离职后30天内以电子方式提交。雇主还须要在30天内向离职当事人提供其已提交的表格U5的副本。如果有关雇主没有在规定的时限内提交表格U5，则可能会被勒令缴交迟交罚金（late fee）。如美国金融业监管局规则1010和表格U5的说明所述，申报公司有义务保留并在监管要求时提供初始表格U4的副本和披露报告页面的修正案，以供检查。

表格U5文件有三种类型：类型一，完整表格——当个人从公司离职时，使用完整表格U5（共24页）。所有自律组织和司法管辖区的注册将被终止；类型二，部分表格——部分表格U5用于终止选定自律组织和司法管辖区的个人。终止的原因和披露问题不包括在U5表格的部分文件中。可以更新居住地址。分支机构地址信息无法在部分表格上更新。类型三，修正表——修正表U5用于更新或修改先前被终止的个人的披露、终止日期、终止原因和居住信息。

如以下截图显示，美国金融业监管局（也被称为金融业监管机构）是华尔街的自律组织。在向该局提交的表格U5时，有关雇主必须在表格内列明有关雇员的离职是“自愿（voluntary）”、“允许辞职（permitted to resign）”或“被解雇（discharged）”或“死亡”或“其他”（ or “deceased” or “other”）的离职理由。若有关雇员是“被解雇”或“允许辞职”或“其他”，雇主应在“解雇”栏中填写具体原因。银行或经纪公司还必须说明离职员工目前是否正在接受（或在被解雇时）外国或国内政府机构或自律组织的调查，或正在接受与欺诈、非法侵占财产或违反行业行为标准有关的内部审查。刑事重罪指控（如一些性骚扰案件）和一些轻罪违法行为也将被记录在案。

表格U5不仅仅是为了提交成员公司的终止通知而提交的文件。表格U5在金融业中受到严重依赖，并被各涉事方大量使用。美国金融业监管局、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和各州使用这些信息来识别违反行业规则、州法规或联邦法规的个人。如果有关雇员因不当行为而被解雇，这可能会影响该雇员的注册或许可能力。当成员公司雇佣新代表时，会大量引用表格U5所载信息，因为投资者在考虑与某人发生业务往来时可能会使用这些信息。

表格U5是华尔街银行和经纪公司使用的一个强大杠杆：如果它们提交的表格U5作出了上述对有关离职雇员不利的“标记（marked up）”，那么，有关离职雇员的未来雇主的合规官员可以停止雇用任何只轻微违规的人。正因如此，有 “标记”的U5可能会结束大多数人在华尔街离职的有关雇员的职业生涯。换言之，华尔街银行高管对其拟离职的员工在这方面拥有几乎军事般的权力。事实上，在纽约（许多金融公司的总部都在那里），该州最高法院已经裁定，雇主提交表格U5的时享有免于法院诉讼的特权；员工不能以表格U5内容与事实不符为由起诉雇主公司诽谤。出于这样的原因，有关雇员要在离职时或被解雇之前要求其原有雇主的合规部门为其提供在表格U5内容最终确定之前进行审查的机会（当然，有关雇主不一定按有关雇员的要求去做）。

事实上，表格U5的内容确有不确切的情况的出现。其中，2016年，富国银行以涉及不当销售手法丑闻为由解雇的5,300名员工中，就包含了1,000无辜者。由于当时富国银行把他们离职原因归类为“被辞退”，为此，他们在其他银行找到工作时因此而被拒。在强大的外部舆论压力下，富国银行成立了一个特别的内部小组，重新雇佣约1,000名员工，这些员工要么被错误解雇，要么因抗议欺诈而辞职。

难怪乎，华尔街人在考虑其职业生涯时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在华尔街取得成功需要多种技能：掌握数学、经济学和金融等技术科目；赢得并保持他人的尊重（反之亦然）；并表现出良好的判断力。然而，除了通过第七轮考试，这是对证券行业规则和概念的初步测试，在交易政府债券或为大型合并提供建议之前，几乎不需要其他证书。然而，由华尔街银行和券商填报的干净的表格U5（a clean U5 form）无法通过接受学校教育或通过考试获得。”

在英国，金融界也有类似华尔街的上述做法。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和伦敦银行同业拆借利率操纵丑闻被揭发之后，英格兰银行和财政大臣下令进行的一项审查中发现那些离开一家公司去另一家公司却很少披露之前的行为问题的个人造成了大量的伤害。他们把这种做法称之为“滚坏苹果（rolling bad apples）”。为此，英国监管机构最终得出：“银行和券商需要掌握更多关于潜在‘害群之马’的详细信息”的结论。基于这一结论，英国当局在2015年6月发布的《公平有效市场审查》(Fair and Effective Markets Review)中提出了相关的建议。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局（Financial Conduct Authority）随即颁布实施了相关的监管要求——明确要求公司提供或获得所有新招聘的管理层和高管的“监管参考资料（regulatory reference）”，其中，包括他们过去五年内采取的任何纪律处分的详细说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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