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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将造车的主动权交到其他人手上。

文｜《中国企业家》记者 任娅斐编辑｜姚赟

头图来源｜视觉中国

造车两年后，李彦宏明确了百度在电车市场的一席之地。8月14日，吉利控股集团发布了旗下全新汽车机器人品牌“极越”，首款车型正式命名为“极越01”。吉利控股集团方面表示，该品牌由吉利控股集团与百度集团联合打造，标志着“汽车机器人战略合作项目”向高端智能汽车量产迈出实质性一步。摄影：任娅斐天眼查显示，极越背后的公司主体是杭州极与越汽车科技有限公司，成立时间为今年8月9日。吉利通过旗下子公司持股65%，百度通过旗下子公司持股35%，法人及执行董事为吉利控股集团高级副总裁兼CFO张权，总经理为集度汽车CEO夏一平。在此之前，大家所熟知的百度与吉利共同合作打造的汽车品牌是“集度”，百度占股55%，吉利占股45%。从集度到极越，吉利与百度的合作关系发生了变化，主导权已被吉利掌握。至于集度和极越两家公司的关系，极越汽车方面对《中国企业家》表示，集度和极越是两个独立的公司，双方的股东都是吉利和百度。集度定位技术供应商，专门为极越提供技术支持，“未来会把toc业务转移到极越公司”。据了解，目前极越负责对外，主导品牌的经营管理、市场布局等工作，吉利负责汽车的生产制造，而集度则作为百度AI技术的提供方，主要负责产品定义和科技研发。值得注意的是，极越品牌发布后，集度汽车在社交媒体的发布渠道已更名为极越，已铺设的线下门店也将改名为极越。另外，原集度官网目前也显示正在维护中，网站标题已变更为“极越汽车机器人”。同时，一些原集度公关人员也将介绍变更为极越公关人员。从2013年布局无人驾驶至今，百度的汽车梦已做了10年。2021年3月集度成立时，李彦宏对其抱有极大的期待。集度汽车成立的第128天，李彦宏身穿一件印有“jidu”的黑色T恤，对着围坐一堂的集度员工说：“集度，承载了百度的造车梦。”但自去年集度汽车机器人生态大会后，李彦宏数次公开亮相都与集度无关。退居其次从集度到极越，某种程度上是百度主动放弃造车主导权的结果。时间回溯到两年前。2021年1月，百度宣布造车。同年3月，百度和吉利合资注册成立集度汽车有限公司。股东信息显示，该公司由上海华普汽车有限公司（吉利控股旗下子公司）和达孜县百瑞翔创业投资管理有限责任公司（百度旗下子公司）共同持有，前者持有45%股份，后者持有55%股份。从股权关系上看，当时在与吉利的合作关系中，百度占据着主导权。彼时，李彦宏对集度汽车也极为看重。过去两年内，他曾在各种公开场合为集度站台、摇旗呐喊。2021年7月，李彦宏身穿印有集度汽车的黑色T恤，出现在成立仅120余天的集度总部，对全体员工发表讲话。当年年底的百度AI开发者大会上，他为集度画下蓝图：2022年上半年公布首款概念车，2023年实现量产交付。2022年百度Q1业绩电话会上，李彦宏为集度汽车打气，称其将搭载百度最新的自动驾驶技术，“我们有信心在电车市场争得一席之地。”同年8月，他在汽车机器人生态大会上再次放下豪言，“就自动驾驶技术而言，集度将领先特斯拉一代。”整个2022年，集度都在快速推进汽车项目：1月公布概念车细节，6月发布概念车，10月样车试制完成，11月新车已经进入动态测试阶段。造车进展似乎一切顺利。但背后小插曲和调整一直不断：2022年6月28日，集度汽车发生工商变更，上海华普汽车有限公司突然退出，达孜县百瑞翔创业投资管理有限责任公司持股比例上升至100%；12月，集度汽车再次发生工商变更，企业名称变更为上海幂航汽车有限公司。针对频繁的变动，彼时有观点认为这主要是为了造车资质铺垫。2022年初，工信部出台《关于开展新能源汽车委托生产试点工作的通知》，对代工模式提出明确要求，即委托企业和受托企业都必须具备生产资质才能代工生产，即“双资质”。这意味着如果集度没有生产资质，则不能直接委托吉利代为生产。变化在今年8月浮出水面。8月9日，杭州极与越汽车科技成立。天眼查显示，该公司由浙江吉利产投控股有限公司和上海幂航汽车有限公司分别持股65%和35%。从股权结构上看，在与吉利的合作中，百度已经将造车主导权还给了吉利，退居其次。集度时期百度是大股东，极越时期吉利成了大股东。极越汽车方面对《中国企业家》表示，极越汽车的控股股东是吉利，可以直接使用吉利的生产资质。8月14日，工信部网站披露的第374批《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公告》中，其中就包括“极越01”这款车，这意味着该款车型已经获得生产资质，可以进入批量生产和市场销售。从工信部发布的图片看，极越01车型即是此前的集度ROBO-01，车辆造型、品牌标志均没有变化。据《中国企业家》了解，极越01或将于今年第四季度交付。在极越品牌成立后，吉利、百度、集度、极越四者之间的关系，也成为业内关注的焦点。据了解，在四者的关系中，吉利控股将基于SEA浩瀚架构，发挥其在研发、制造和供应链的优势，并进行整车的生产制造；百度则将提供智能座舱、智能驾驶和文心一言等AI技术能力；而集度将在SEA浩瀚架构基础上对百度AI技术进行产品化和工程化，将产品与技术输出给极越；极越则负责汽车机器人品牌经营和市场布局。这也就意味着，集度将不会作为整车品牌出现，而是作为汽车高阶智能化完整解决方案提供商身份服务汽车品牌。不过这也引发了外界诸多联想。有业内人士指出，如果集度仅作为技术方案商存在，将来是否会独立出来，为其他主机厂赋能？如果独立出来，将来极越项目发展不顺，吉利又是否会切换技术供应商，踢掉集度，用吉利系自己的技术方案？对于这些推测，目前都无从得知。百度造车，从台前到幕后曾经的“小甜甜”，成了“牛夫人”。今年年初，ChatGPT掀起了一场AI热潮，在此背景下百度发布了“文心一言”，而李彦宏数次公开亮相也都在为文心一言、AI等站台。而大模型与造车相似，也是一项需要持续倾斜投入精力和成本的赛道。确实，从整车制造商，到解决方案供应商，或许更适合现在的百度。吉利和百度的合作模式似乎与华为模式越来越像。当下，华为与车企的合作模式主要有三种：一是售卖标准化汽车零部件产品的零部件模式；二是提供全栈智能汽车解决方案的 Huawei Inside 模式（简称“HI模式”）；三是深度参与产品、整车设计以及提供销售网络渠道的智选模式。其中，问界的迅速崛起，验证了华为智选车模式的可行性。2022年刚刚上市，问界当年销量就超过万辆，在新势力中排名第六。“吉利、百度、集度、极越的关系。我的理解为，集度为百度+吉利合作的技术与产品解决方案商，它来帮助吉利造车所以成立了极越汽车。这类似于华为+赛力斯=问界。在这个案例中，集度（百度）=华为，吉利=赛力斯，极越=问界。”汽车博主张抗抗如此表示。这样的推测不无道理。百度在自动驾驶领域已深耕多年，技术优势明显。早在2013年，百度就成立了自动驾驶团队，是国内最早布局这一领域的企业，并凭借多年投入和积累形成了自己的护城河。据百度自动驾驶官网数据，截至8月11日，百度L4级自动驾驶运营测里程累计超过6000万公里，拥有自动驾驶专利族超4600件，其中高级别自动驾驶专利族数全球第一。美国知名咨询机构Guidehouse Insights在最新发布的一份全球自动驾驶公司排行榜中，将榜单中公司自动驾驶能力分为领导者、竞争者、挑战者和跟随者。其中，百度已连续3年跻身“领导者”行列，是近几年唯一进入这一代表自动驾驶最高水平的中国公司。而特斯拉在榜单中排名垫底，被评级为“追随者”。不过和很多自动驾驶公司一样，百度面临着如何将领先的技术大规模商业化变现的问题，百度需要通过产品落地来证明技术实力。李彦宏也曾直言，“集度汽车存在的目的，就是要把百度多年的自动驾驶技术、智能座舱技术第一时间推广到市场上。"如今，极越品牌诞生后，百度由台前退至幕后或许是当下能找到的造车模式的最优解。不过，李彦宏已将造车梦的主动权，交到了其他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