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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曾烨霖║​老屋,忆此一生-世界微资讯

2023-06-13 09:09:22 来源:个人图书馆-梅州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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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工作安定下来后,我就将父亲接到城里住了。可是父亲却始终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嚷嚷着要回到乡下去。我们问他这是为什么,他总是说:“那里有咱老房子在,我才睡得踏实。”父亲的这句话令我的思绪又穿越时光与距离,回到了故乡的老屋里。

关于我对老屋的记忆,最早可以追溯到我刚刚懂事的八十年代初期。听父亲讲,母亲刚过门的时候,家里只有两间低矮破旧的厦子房。不仅四面漏风,而且时常漏雨。日子也过得是非常拮据,经常吃了上顿要愁下顿。就这样我们兄弟三人相继诞生了,家里的负担也就越来越重。于是建座新房子,就成了父母亲心头的一桩大事。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父母亲在经过了数年的省吃俭用后,一九九零我们家房子终于要开工修建了。父母亲用了一辆架子车,起早贪黑东奔西跑,拉来了一车车建材。又忙了整整一个春天,才打好了基础。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以后,建房的日期就在黄历上挑选起来了。在那个时候,农村人只要是一户家过事,全村人都会过来帮忙。所以从拆房挖地基,一直到安门乔迁新居。在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始终都可以看到热心肠的乡亲们。

至今我还记得立木的那一天,热闹的场景。那天天刚麻麻亮,父亲便在门口放了一串鞭炮。用“噼里啪啦”的响声,告诉了乡亲们我们家今个儿要立木了。于是村里的乡亲们早早的拿着工具,纷纷过来帮忙。村里识文断字的先生们,也被父亲请了过来。就在门口摆好的桌子上,铺好了红纸奋笔疾书着。过了一会儿后,各种对联便写出来了。那字写得是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对联也是意味深长,对仗工整。等到墨迹干了,再招呼人贴到不同的地方。在邻居家的厨房里,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家族里的妇女们在大师傅地指挥下烹调着各式的酒菜,准备犒劳着帮忙的亲朋好友们。翻炒的锅铲将一阵阵香风扬起,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要架椽上瓦,再接下来粉墙安门。一直忙到数月后,瓦房才算是峻工了。典型的客家特色民居。灰瓦下是松木做的门窗,青石雕刻的门墩。显得是那么得整洁大方,朴素庄严。新房子终于建成了,我们也有了一个温暖的家了。可是看着有些黑瘦的双亲,我的心一阵阵的酸痛。总算是明白了为何父母亲,常念叨的那一句话“建一座房,脱一层皮。”可是不管再苦再累,我们能够住到宽敞明亮的大房里,心里总是高兴的。

去年春节,回家,刚走进院落,清香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来久无人打理的葡萄树竟神奇般地萌了芽。可是老屋外侧的墙皮,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了内侧的黄土坯,遍布的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仿佛在向世人宣示这座房子的所有权。爬满青苔的石板,又新增了几条裂痕。地面凹凸不平的样子,岁月带走了它光滑鲜艳的外表,剩下的只有岁月驻足过的痕迹。正屋门上老旧的铁锁也已变得锈迹斑斑,原来的钥匙也打不开锁了。或许由于铁锈的原因,铁链早已腐蚀彻底,轻轻一拽,便被拉断了。

推开那尘封已久的木门,还能听见它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往里探头,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袭来。正中的红色正方木桌上已铺满了厚厚的灰,母亲缓慢地从她的口袋拿出了一把钥匙,她把头压得很底,仔细地寻找着能打开抽屉的钥匙。我并未进入老屋,只是驻足于木门口,静静望着母亲的背影……那背影早已青春不再,但于我而言,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为我在黑夜中指引方向。很快母亲便走到门口,缓慢地拿起窗台上铺满灰尘的石笔,踮起脚记下了我的身高,把我拉入了幼时的回忆中……

拜别了老屋,再没踏入过,也再没与它在梦里相遇,不是忘了,而是因为我爱它爱得深沉,所以希望那段回忆只属于我。随着农村危房整改拆迁步伐的加快,老屋被列入拆迁行列,听到消息那刻,我若有所失。

那夜,梦里我再次进入老屋,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望着夜空皎洁的月和漫天闪烁的星。老屋岁月,忆此一生。

图文无关,文章配图来源:拍摄作者授权发布。

编辑:柳馨梦;校对:林诗晴;

策划:黄健峰;责编:廖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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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曾烨霖,广东梅州人,文学爱好者,有文字发于网络媒体、公众号、报刊、杂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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